提到藏书票,可能很多人并不了解,藏书票是以艺术的方式标明藏书是属于谁,也是书籍的美化装饰,属于小版画或微型版画。这种“小而美”的艺术作品,被形容翩跹的“书上蝴蝶”受到很多雕刻家的喜爱,张忠信就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位。虽然投入藏书票刻制较晚,但由于绘画功底较好,藏书票创作起步很高。十余年间创作近百张藏书票,广受国内外画家和收藏家青睐,在国际国内多种藏书票展览活动中,多次获得过金奖等奖项荣誉。虽已至耄耋之年,但张忠信却依然专注于藏书票的研究,保持着饱满的创作热情,一把刻刀、一块刻板,一个个普通图案在他手中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对藏书票产生浓厚兴趣
退休之后专攻木口木刻
张忠信生于1937年,他曾跟随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当代著名油画家靳之林学习过油画,在名师的点拨下,张忠信的油画技艺日益精进,深厚的油画底蕴也给他后来藏书票的刻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上世纪50年代末,张忠信在一本介绍版画的专业杂志上第一次了解到藏书票,而其中有一篇文章重点介绍了木口木刻技法,这让他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文化馆退休后,他有了充裕的时间开始藏书票的刻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学习木口木刻技法,就需要拥有专业的刻刀和合适的板材。张忠信查找大量资料,确定了刻刀的样式后便嘱咐儿子从国外买了一套制作精良的刀具,后来,张忠信依照这个样式,在朋友的帮助下自制了一批刻刀,现在刻制作品主要都是用它。
木口木刻对板材要求也比较严格,需为硬木的横截并带有断面纹理,以黄杨木为最佳,其硬度很高,纹理非常细密均匀,质感细腻,经砂磨和抛光能获得极佳的表面。张忠信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合适的板材,对此视若珍宝。他将每一份板材切得薄厚一致,用砂纸细细打磨、打蜡、自己调制颜料在截面上涂覆一层,这样可作底子以利于下一步刀痕的显见。
在板材上刻制好的藏书票需要拓印在纸张上,纸张的成色直接影响成品的质量,最开始张忠信利用的是普通宣纸,后来在朋友的建议下,几经尝试,改用80g脱酸纸,其刻制的《山雀》、《慈爱》等作品都是用的这种纸,确实很适合小幅木口木刻。在正式开始刻制之前,他还曾买过几本精装的《中国古籍插图精鉴》类的书,反复琢磨,希望从中获得一些创作的灵感。
藏书票作品屡次获奖
年逾八旬隐居专心创作
经过了近两年的准备后,张忠信开始刻制木口木刻藏书票,从板材的切片、打磨、刻制、拓印……这一系列的工作都由他一个人完成,日出日落,他的一天时间便都在刻制中度过了。2006年,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制作,张忠信的第一张木口木刻藏书票作品——《毕加索造像》顺利完成。2007年在第十二届全国藏书票艺术展中,《毕加索造像》便获得了优秀奖,他逐渐在藏书票界声名鹊起。在第十三届全国藏书票小版画艺术展中《永远的爱心》获得银奖;第十四届全国藏书票暨小版画艺术展上,《树袋熊之四》获得优秀藏书票、《爱因斯坦造像》获得最佳小版画奖;2011年,张忠信创作的《晚年的周恩来》在上海藏书票邀请展上获得金奖。此后数年间,他的作品出现在国内外多种藏书票或小版画展览中,并多次获得奖项荣誉,更是上海陆家嘴“梅园杯”藏书票邀请展金奖和荣誉奖获得者。
张忠信的木口木刻刻画得准确而传神,展现了他数十年积累的绘画功力。他善于借鉴和运用其他艺术门类的创作手法于木刻之中,刀法于不同物像的运用呈现强烈的质感,这一点在《松鼠》《刺猬》等动物题材中恰到好处。张忠信在或大或小的背景中,借篆刻冲刀之法营造深远虚实,又借鉴西方“点彩油画”绘画方式,以“冲刀”或短线得“点”营造“印象画派”色彩斑斓的效果。
为追求黑白版画的丰富表现力,张忠信讲究灰调的处理,他利用大量时间钻研雕刻技艺,控制刀痕的力度和角度,增加了灰色部分的刻制。他对待作品非常严谨,刻制过程中总是反复推敲,十多年间,他共刻制了近100张木口木刻藏书票,虽然产量不算高,但都是匠心之作。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2年前,张忠信搬到了长春周边一处颇具艺术感的建筑内过上了近乎于隐居的生活,不受外界干扰,将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刻制上,在工作室内,摆放着他的油画、藏书票作品和刻制藏书票的所有用具。虽然年过八旬,但他还是保持着每天至少三个小时的刻制,其余时间,他便处理板材或仔细研究从网上购买的几百幅木口木刻藏书票,比较自己的不足。
作为吉林省美术家协会的第一批会员,张忠信算是省内少有的木口木刻艺术家。而在我省,年轻的藏书票刻制者可谓是凤毛麟角,“我真的希望能有更多的年轻人对木口木刻产生兴趣,并将这项技艺传承下去。” 张忠信说。/记者 代丽媛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