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二次世界大战具有决定意义的敦刻尔克大撤退为背景的新片《敦刻尔克》7月在欧美地区上映以来一路高奏凯歌,赞誉无数。
历史课
还原真实的敦刻尔克
身为一名英国空军的后代,从小听着敦刻尔克故事长大,“敦刻尔克”这个地名、这场战斗已经成为从未经历过二战的诺兰的个人记忆:“敦刻尔克是我从小一直就听的故事,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在英国有一个词叫敦刻尔克精神,这是文化的一部分。”将这个故事搬上银幕,也绝非一时兴起。早在拍摄处女作《跟踪》时,诺兰便曾和妻子艾玛·托马斯乘坐小船横渡海峡,来到敦刻尔克,被当时的战场遗址所震撼,萌生了想要拍敦刻尔克故事的强烈愿望。当然,对于这样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远不是靠情怀和愿望便能再现的,在拍摄前,诺兰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聘请编写过《敦刻尔克:被遗忘的声音》一书的历史学家约书亚·列文担任历史顾问;阅读来自亲历者的一手材料;拜访参与过敦刻尔克大撤退的老兵,听他们讲述当年战场上的真实故事。虽然《敦刻尔克》并非纪实性作品,但是却能最大程度还原一个1940年的敦刻尔克。
哲学课
英雄还是反英雄
作为一部战争片,战争场面和英雄人物几乎是所有导演最着力刻画的部分,但显然诺兰不是普通的导演,在《敦刻尔克》中,他表达的并不是宏大的战争、伟大的英雄,而只是普通人。诺兰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拍摄战争场面的电影已经太多,所以他并不想再去拍摄战争场面,他想拍的是个人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欲望。他认为人都是有缺点的,但是很多人在一起却可以做出伟大的事情。在电影中,诺兰也一直在刻意抽离戏剧性,没有血肉纷飞的战争场面,甚至连作为敌对方的德军都没有出镜。在人物刻画上更是采用极简主义手法,对白少之又少,很少去讲述角色背后的故事,而只是尽力表现无名小卒们如何逃出生天。
有影评人将《敦刻尔克》称为一部“反英雄”电影,而诺兰则回应说,他并没有特别设计人物的类型,就《敦刻尔克》来说,战争原本就是突如其来,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所以身在其中的人遵循是人类最本能的特质,是要如何生存下去,如何回家。这不仅仅是属于英国人民的故事,那种家园就在眼前却可能再也回不去的锥心之痛也是其它文化当中的人民可以感同身受的。
科技课
IMAX营造沉浸感
随着电影技术的发展,如今IMAX已经成为表现大场面的不二之选。在创作《敦刻尔克》之初,诺兰便也把IMAX作为影片视觉效果的最佳表达方式,电影近70%的画面都是以IMAX全画幅呈现,拍摄中使用的IMAX胶片摄影机是全球分辨率最高的摄影机之一,拍摄图像的分辨率几乎是传统胶片的10倍,在IMAX影院放映时能呈现出无与伦比的宽阔视野和惊艳画质。幕后团队还克服重重困难,不仅让IMAX摄影机随战斗机冲上云霄,还让它随演员一起跃入大海,随着战舰穿越英吉利海峡,捕捉到落水士兵的挣扎求生、炮弹激起的巨大水幕等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瞬间,竭尽所能地将IMAX摄影机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诺兰表示:“操作庞大且沉重的摄影机是很大的挑战,但如果我们可以用它来拍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IMAX营造的沉浸感无可比拟,我们努力尝试营造一种感觉,可以实现类似裸眼VR(虚拟现实)的效果。”他的黄金搭档、《敦刻尔克》摄影指导霍伊特·范·霍特玛也透露:“我们一开始就讨论用全画幅格式来呈现这部电影。全画幅有极大的魅力,尤其是IMAX,诠释了对历史事件的内心解读。从很多角度说,IMAX都是最好的呈现方式。”
在携影片前往北京宣传的时候,诺兰也揭秘了不少幕后细节。拍摄《敦刻尔克》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将体型庞大的IMAX摄影机放置在喷火式战斗机上并带入高空,拍摄出最为真实震撼的空中场景。为了这一史无前例的创举,制作团队与IMAX的技术人员一起,探讨将IMAX摄影机架设在飞机上的方法,用特制的部件将镜头深入机舱内,以空中实拍捕捉战斗机的飞行状态,并将其与演员的表演融为一体。
数学课
非线性多进程精准叙事
诺兰的电影一向以布局奇诡、剑走偏锋而吸粉,无论是早期的《记忆碎片》、《大魔术师》,还是近期的《盗梦空间》,都有着独此一家的鲜明标记。创作《敦刻尔克》,他自然也不会循规蹈矩地拍出个类型片,而是继续在叙事手法上做文章,从海陆空三条时间线上进行多进程叙事——海上,英国政府大量征召民用船只,横穿英吉利海峡,到敦刻尔克协助盟军撤退;陆上,小兵们千方百计想要登船撤离战场;空中,德军对海滩上的盟军猛烈轰炸,而英国空军则与他们正面交锋。听上去是个普通的多点叙述,但诺兰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海陆空三条战线的时间并不一致——海上大约是一天,陆上是一周,空中仅有一小时,他要用剧本的节奏感将海、陆、空三个空间,一天、一周、一小时三条时间线无缝组接起来,犹如是在搭建一个精准的数学模型,却又让观众觉得并非是为炫技而炫技,而是完全在为剧情服务。
音乐课
汉斯·季默再出手
为《敦刻尔克》担纲配乐的是有着电影界“配乐之神”名号,此前曾和诺兰成功合作过《蝙蝠侠前传》三部曲、《盗梦空间》、《星际穿越》等名作的著名配乐大师汉斯·季默,虽然两人之前合作的作品都是科幻题材,但曾以《红红的细线》获得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配乐提名的汉斯·季默在战争片配乐上也有着深厚功力。电影评论网站IGN表示:“汉斯·季默精妙绝伦的配乐,让人心跳爆表又感受到悠长余味。”/上海卫视